那天去吃拉麵,日本服務員帶著怨氣地說:「這兩天因為罷工影響,生意變好差。在日本的罷工,是以『最不影響民眾』為主; 在法國的罷工,則是以『最打擾民眾』為目標!」

我對日本罷工不熟,回去查了一下網路,發現日本罷工似乎都很溫和,例如去年在岡山縣,公車工會發起兩天的罷工,但是他們為了不要造成民眾困擾,司機決定公車照開,不過不收車票。

這與法國簡直是天壤之別。從2005年我在法國交換學生開始 (啊~透露了年紀…),就經歷了我在法國第一次的罷工,那次罷工是反對某個不利年輕人的就業法案「CPE」,那時候好長一段時間,學校幾乎關閉,所有教室的椅子都被搬到走廊,整個走廊是堵塞的,根本無法上課,我只能在房間自習 (題外話,我的房間沒網路,有與世隔絕的感覺。)我當時從法國學生的口中,可以了解到他們不罷工,之後這條法案會多麼負面影響他們,所以他們有種「給他拚了」的感覺。

隨後幾年,已經經歷過不知道多少次的罷工,這次的罷工非常嚴重,感覺就是「要打擾你到極致」的概念。身邊幾個現象:

  1. 我有個法國鄰居從機場搭計程車回家,由於大堵車,花了3小時多,原本只要1小時。
  2. 我的親戚原本從倫敦搭歐洲之星列車到巴黎只要兩小時,火車被取消,他們只好一早搭火車到曼徹斯頓,再搭飛機來巴黎,又因飛機遲飛、機場接駁巴士堵車,晚上才到巴黎,浪費了一整天。
  3. 我家搭地鐵到聖母院那一站原本約15分鐘,因為地鐵沒開,只好搭公車,又因有罷工遊行,公車只好繞了好大圈的路,又因堵車,總共花了1小時半才到。
  4. 週六晚上和親戚出去吃飯,回來時已經沒地鐵,臨時又叫不到有嬰兒座椅的計程車,公車又因人太多而上不去,只好走了半小時,終於找到一輛可以開往我家附近,而且沒有坐太滿的公車。
  5. 以前我很喜歡搭公車的,這次真的是嚇壞了! 中間很多站都因為車廂已滿,有人要上來而上不去,而跟車門旁的人推擠拉扯、互罵,常常拖了五分鐘門還無法關,有一站大家吵得不可開交時,有一個白白淨淨的法國女生居然大聲說:「夠了沒? 是要大家都無法前進嗎? Putain (法文髒話)!」
  6. 路上的車子變得非常多,路上的人也非常多 (沒地鐵,用走的),公車站牌人爆炸多,我好幾次都放棄不用等了,根本上不去啊,我這個小身軀才不可能擠過那些大漢呢! 有一次我擠上公車,因為是第一站,而公車上擠得比士林夜市還擠三倍以上,這時候有人要是碰到別人臀部,別人也不能告他性騷擾,這時候有人要是要偷東西,也很難發現。

後來我回程決定搭地鐵,不過下午班次得等到四點半才開,搭上地鐵後,我感到前所未有的「欣慰」,第一次覺得搭地鐵是如此快速,連地鐵裡走廊的尿騷味都不care了! 至少不要搭一小時半的「人塞人」公車,太可怕了!